廉價航空,背包客的好夥伴。
2013年的夏天,當畢業的學生們一股腦地奔向自由,
我還在新竹沒方向地要讓雷達搞懂它的方向,
那時唯二的興趣除了看半澤直樹怎麼樣十倍奉還之外,
就是死盯著廉價航空的網頁,
期待著一個幸運和一個憧憬。
我在交大做實驗的日子 |
廉價航空的票價跟女朋友的脾氣一樣,
(我這裡是以朋友的女友為例)
起伏變化不定,但總有一個時刻是她會有發現良知的時候。
某天在交大研二社裡裸體盯著電腦螢幕,
(冷氣故障,開啓後溫度可能會由32度變成40度)
在對人生已經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
廉價航空網頁出現了9/12從台灣經過吉隆坡到澳洲的低價機票,只要6900元!
本想著是否還會有更低點,
但已經從前一日的10900元降了4k,就給他刷下去,隔日票價真的就回升了。
穿上褲子,走到了宿舍的便利商店買杯咖啡慶功,
宅男的小確幸,手機打開剛好搭配新一集的半澤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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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澤直樹之100倍奉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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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拉回到從墨爾本前往阿德雷德的捷星航空飛機上,
(在澳洲的國內班機機票都很便宜,1-3k即可在內陸做轉換)
這是我在澳洲即將前往的第二個目的地。
即便是只有兩個小時的航程,
還是會想要點一杯咖啡來配窗外的風景。
廉價航空就是這樣,
拿走乘客在飛機上非必要的東西,如起司蔬菜三明治,
然後將這些商品以套餐的方式搭配機票希望你可以加錢購買,
但是到了飛機上就必須要以原價購買了,
240元台幣的起司蔬菜三明治。
但短視近利如我,
當初只想到買最便宜的機票,
把所有可能需要的配件全部取消,
想著只要能夠將我活著運送到目的地即可,
哪知一上飛機就想喝咖啡或吃起司蔬菜三明治。
從出發到回台灣期間,我在每班廉價航空都留下了點餐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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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鳥瞰阿德雷德的海岸線 |
我來到了南澳大利亞的上空,
並沈醉於阿得雷德的海岸線。
在地表上觀察海浪可以體會老人家說的海水無情,
但從三萬六千英尺的高空看見的海浪卻是另一種面貌,
好像時間慢下來了一般,
白色的海潮一層又一層,
不疾不徐地湧動向海岸,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
耳邊又開始傳來我永遠都聽不懂的空姐播報時間,
關上MP3,準備回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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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Hostel |
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住宿的地方搞定,
一直想要成為一個國際化的人,
但是每到一個新住所就會開始內心的小劇場,
擔心是否會遇到冷淡的室友,
然後我要有怎麼樣的開場白。
或許在成為國際化的人之前我該學習怎麼當個淡定的人。
我在莎士比亞Hostel1號房的室友是K先生,
來自澳洲南部的袋鼠島,
他計劃開著他的中古休旅車環繞澳洲半圈,
以紀念他高中畢業,
隔天他即將啟程出發去墨爾本,
展開他偉大的Great Ocean Road之旅。
當我想著這個時間點(九月下旬)為何還可以自在地開車環島時,
我就知道我思想的狹隘,
然後馬上轉移至他急促的喘息以及佈滿血絲的雙眼,
他三個小時以前剛請師傅把他的設計圖刺在他的腳上,
然後在週末的夜晚去夜店狂歡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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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先生的設計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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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先生的畢業紀念品--刺青 |
認為我都大老遠跑來了南半球,
應該要在身上留下一些紀念。
來到了台灣以外的世界,
最令人緊張卻又興奮的事情,
除了可以親眼看到旅遊書裡寫的那些景色之外,
大概就是一種完全自由,拋掉台灣教條的那種感覺。
本來你被賦予的身份,
以及被期待要達成的事情,
都可以暫時地被忘記,
以一個新的身份活在一個新的國度,
眼光對我來說又算什麼。
講半天還是沒勇氣去刺青,
沒有任何想法,總不能在腳上刺上個慘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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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K與我 |
。來阿德雷德的梗在哪?
Adelaide這個地方大概就像是有外國朋友要來台灣,
他說他想要去永寧捷運站是一樣的。
(應該是沒有那麼糟糕啦)
但在規劃澳洲之旅的初期,
我就將阿德雷得納入了我的must-go-list裡,
原因是因為這邊的阿德雷德飛行學校,
他讓我可以完成飛行的少男夢。
無奈,在我要起飛的那天郊區卻氣候不佳,
霎時覺得我在這邊幹嘛?
上網看看部落客們怎麼評價這個城市:
"在阿德雷德雖然沒有什麼世界著名的景點,
卻讓我的心靈得到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平靜。"
每次看到這種評論,
就知道他在那個地方沒有戲唱,
只好講出這種敷衍了事的話。
話是這樣說沒錯,
阿德雷德雖然沒有什麼世界著名的景點,
卻讓我的心靈得到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平靜,
我是認真的。
在澳洲每天我平均睡眠的時間幾乎不到六個小時,
所以常常早上醒來沒事就有機會到處走走。
有時候經過露天咖啡廳,
可以看到上班族在有陽傘的戶外座位品嘗著咖啡,
品嘗著生活;
有時候停駐在橋上,
可以看到划船隊用緊繃的肌肉舞動著船槳,
以一種悠哉的節奏;
有時候坐在簡單的小餐館裡,
可以看到菜單上面各種未知的單字組成的菜色,
價錢都足以把你的荷包先姦後殺,殺後再姦,
但看到隔壁桌上的佳肴又讓我情願被強暴。
在市集內的小餐館,有著名聲大於本身滋味的義大利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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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 |
夜晚的阿德雷德,
人們褪去了白天各行各業給人既定印象的那層外皮,
重生似的,一股腦地湧向巷弄裡的酒吧尋求慰藉;
也許有些人才正要不甘願地用腳撿起那非得穿上的外衣,
要為了工作起床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其實我只是想要出來買杯咖啡而已,
卻無端端地在一個街口被幾個醉漢怒吼,
好像是在說什麼亞洲人之類的,
酒精解放了身體卻也可以引出人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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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煙bar |
充滿各式各樣的水煙bar,
人們懶洋洋地癱坐在沙發上,
用著專門裝菸草用的煙斗壺在吞雲吐霧,
頗有中東的異國氣息,
從店面招牌的字型就可以察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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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做羹湯,澳洲的傢伙很難用
在阿德雷德的時間,碰巧是台灣的中秋節,
正想著是否該應景去唐人街買個烤物來解憂愁時,
早我一個半小時的家人就傳來了閤家歡樂的烤肉照,
企圖想要把一個深刻感受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少男逼死。
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有同學朋友家人等等的烤肉約,
體重總要預留5公斤的扣打,
血壓值也必須先保留至少20mm的margin,
不然經歷完一個中秋真的是很難面對現實,
幸運的是我今年逃過了被肉片們迫害的浩劫。
話是這麼說沒錯,隔天立馬出發唐人街找尋烤肉的蹤跡。
到了每個新地方,總會想到華人街走走。
漫步在傳統市集裡,
你可以看見熟悉的青江菜,高麗菜,用紅色網子裝的大蒜,
麵包店的櫥窗裡擺放了一顆台幣200的蛋黃酥(小顆的那種),
也可以發現在經常出現在家中儲藏櫃的滿漢大餐系列泡麵,
然而,我心中卻有著一定要過著國外的生活的決心,
因此還是只抓了幾把青菜以及一瓶油,
想要回到住處自己來下廚煮澳客特製義大利麵佐高麗菜絲。
還沒抓到生活的節奏,
不太敢亂花錢品嘗美食,
因此就是吐司還有香蕉輪流吃,
畢竟我還有一個半月要在南半球過活。
那段時間,在我的NEXUS平板桌面,
總是顯示著我每天的花費預算。
在澳洲不像台灣一樣,
當我餓了在台灣可以隨時買三百元的滷味解一下飢餓,
在這邊同樣的價錢就只是一份縮小的麥當勞,
吃完後,在平板記上11元澳幣(台幣320元左右),
紅燈顯示你今天預算又用完了,
然後眼角落下了飢餓的一滴眼淚。
這真的是靠腰了。
在Hostel每到中午或者傍晚,
人們就會開始聚集在廚房準備下廚,
廚房內的工具真的很齊全,鍋碗瓢盆樣樣都有,
唯一缺的就是強力的瓦斯爐。
廚房的瓦斯爐是那種紅外線的,
我在煮水,準備要邊煮熟義大麵邊準備醬料,
所有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好,精緻地被擺放在好幾個盤子上面。
但是水煮了都快過了半個小時,卻還是只有幾顆小泡泡掛在鍋邊,
而且我懷疑這幾顆是一開始就在那邊的。
此時一個西洋男子走過來,濃眉大眼,
帥氣地將水裝到如下圖的傳說中的廚具,
插上電以後,他就去旁邊準備其他食材,
不過五分鐘,傳說中的廚具就把水煮沸了,
接著將水倒入鍋內,再開始用那該死的紅外線把水維持溫度,
並將義大利麵條流暢地送入鍋內,
其間不過十分鐘。
當我正要研究怎麼使用傳說中的廚具的時候,
那位型男大主廚已經在煎香腸了,
而且還在那邊甩鍋,讓香腸飛騰於空中,
我真的是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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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為人知的賽門以萊芬曾經說過:"在城市探索城事。"
其實這是7-11咖啡杯上印著的字眼,
想出這個廣告詞的人真是個天才,
腦海中的畫面想象著一個人拿著咖啡,走訪在城市間探索,
這個時候再把桂綸鎂置入到你心中的那張地圖,
彷彿城市裡的城事都有趣了起來。
我是桂粉。
從背包客棧看到有人分享了一些關於旅行的名言,
很喜歡的一句話是G.K. Chesterton說過的:
"The traveler sees what he sees. The tourist sees what he has come to see."
在我的旅遊小本裡記載著所有一定要拜訪的地方,
或許因為一些外在因素讓我無法將to-do-list一一完成,
但一個旅行家可以品味當下他所看見的事情。
或許要改變的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種生活態度,
在台灣也可以像在澳洲一樣自由一樣自在,
雖然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很難,
But I'm on the way to be an authentic traveler.
我在阿德雷德用桂綸鎂的步伐行走於城市(有種跟蹤狂的感覺),探索城事,
心裡還是對無法去飛行學校體驗感到悲傷(後來還是在紐西蘭做到了),
我是一個企圖想要偽裝成traveler的tourist,
姑且就稱我為Travourist吧。
Travo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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