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國外的朋友來台灣旅遊,
想要去台北市看看,
你會推薦哪裡?
我想我的答案是新店吧(答非所問),
若以天龍國來形容台北,
我想比較吸引我的會是邊陲的城鎮,
而非以帝寶為核心地帶的"台北市",
有時候過度的都市化反而讓人難以在記憶裡留下色彩,
而碧潭對我來說就是深邃河水的顏色,
也許是學生時代留下的記憶吧。
逃離了我的世界中心台灣來到了澳洲,
然後又來到了澳洲的南方,
期待在阿德雷德郊區的飛行學校體驗飛行,
試圖在記憶裡留下木村拓哉在日據夢想起飛裡看到的藍色。
夢想起飛搭配山下達郎80年代風格的Ride On Time,
音樂本身就讓人像駕馭Airbus A320在空中一般,
是種穿梭在藍色之間的感覺。
然而有些時候命運總是令人無言,
即便我吃屎喝尿省下一筆錢準備撒在蔚藍的天空,
但在看到阿德雷德飛行學校驚人的體驗費之後,
我便在夢想的飛行與接下來又要開始過吃屎的生活之間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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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laide Biplanes |
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說,
為了一兩萬差異而放棄夢想,
二十歲覺得有理,三十歲覺得好笑,四十歲就會一生懊悔,
於是我怒刷了信用卡,為了夢想做出了犧牲,
然後因為天候不佳,我的夢想就瞬間被毀了,
但也因此省了一大筆旅費。
後來在相隔時差三個小時半的紐西蘭,
我用可接受的價格以及晴朗的天氣,
迎接了我人生的第一個飛行。
安東尼.聖修伯里,這位法國作家、飛行員,
曾經在他的名著小王子裡說過,
"當你真心想要完成一件事時,整個宇宙都會幫你。"
Wanaka, South Island, New Zealand |
當時在宇宙與我作對之下,
我妙手挪了一下行程,
前往了位於市區東南方的德國小鎮--Hahndorf。
澳洲充滿了各國的移民,
早期德國路德教派信徒,
為了躲避普魯士宗教迫害而在此定居,
這個小村落以船長為名,
船長叫做Hahn,在德文裡dorf是村莊的意思,
Scheiße是糞的意思,
請原諒我只能用兩隻眼睛數出的德文字彙量。
。Hahndorf Inn
Hahndorf Inn |
我必須要找個地方好好撫慰我受傷的胃
以及被宇宙所傷害的心靈,
跟著部落客字裡行間的腳步我走到了這間餐館--Hahndorf Inn。
德國是我很想要去的一個國家,
印象裡的德國只有猶太人大屠殺、法律的來源、足球以及啤酒,
進到店裡我也無法判斷是不是真的充滿了德國風味,
不過有鑑於我在澳洲秉持六點就要出門的美德,
我約莫九點就抵達了德國村,
因此當第一位客人也只是剛好而已。
豬肋排 |
在台灣也吃過了幾家德國餐廳,
第一次品嘗是在研究所的時的實驗室聚餐,
在新店小碧潭的抱飲抱食,
十來位男性齊聚在餐桌前大喀德國豬腳喝啤酒,
有股豪邁與淒涼的感覺。
不過穿著有西部牛仔風的老闆娘跟我說,
她在德國的時候其實不太吃豬腳,
大概就是我在大溪老街看著熙來人往的人群在吃豆干是一樣的。
豬肋排一個人吃剛好飽 |
在一開始你嘗試著使用刀叉想要享用一條又一條的肋骨,
但當你發現用叉子叉著肋排總會出現無法碰觸到的死角時,
改用手拿就是另一條出路,
滿手被醬汁寵幸的油膩使人難以用相機記錄過程,
於是你又發現貼心的檸檬水原來不是讓你解渴,
而是幫助你保持指頭間的清潔,
以便人們可以邊吃飯邊滑手機,
於是接下來這整天我的手機都可以聞到揮之不去的肋排醬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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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老闆娘 |
。德國小鎮的戀愛沒有假期
走出了Hahndorf Inn,
手上拿著剛結完帳的收據,
覺得澳洲南方吹來的風特別的寒冷,
每當付出的金額超過心中那位道德天使所訂立的標準時,
總能夠感受到類似的寒風。
就像我在大學第一份打工拿到的錢(大概是5000元左右),
一回到桃園就和節省的朋友小巫一起去吃王品,
走出餐廳時也是一股涼意,
還從王品走了二十分鐘的路程回到火車站,
不過當下的我們是心滿意足的。
在澳洲待的時間越長,
花錢不眨眼的能力也越顯提升,
到最後那位仲裁天使在我內心吶喊時,
我也只是挖鼻孔然後掏出信用卡。
但我選擇了徒步往回走想要體驗這個城鎮的風情,
這裡的每棟房子都是我夢想中的房子,
每走到下一戶,心中擺放夢想小屋的暫存器就被推進一格,
最後只能都擺放到記憶體裡面。
外頭有著不知名但點綴著美麗的花朵的木本植物是必須的,
然後神秘的門戶,旁邊爬滿了欣欣向榮的藤蔓類植物,
進去後別有洞天,但由於被看門狗發現我私闖民宅只好趕緊閃人。
這邊的建築讓我聯想到了一部電影--戀愛沒有假期(the Holiday)。
Iris(凱特溫斯雷飾演)在倫敦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Amanda(卡麥迪.蓉飾演)在洛城發現了自己的男人劈腿,
兩位為情所傷的女性,
極度地想要逃離現在,
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
度過Lonely Christmas。
Amanda在Home Exchange的網頁上看到了Iris登的訊息,
是短期交換生活的一種交易(包含房子、車子所有私人物品),
急於逃離現況的心情讓兩人隔天就飛到了對方的住所。
其中Iris在倫敦郊區的玫瑰小屋,
所呈現的風情恰似於這些我所經過的Hahndorf小屋,
於是當下我聽著The Killers的Mr. Brightside,
想像我自己像Amanda在Iris的玫瑰小屋裡瘋狂起舞、難聽地哼著:
"Jealousy, turning saints into the sea
Turning through sick lullabies
Choking on your alibis
But it's just the price I pay
Destiny is calling me
Open up my eager eyes
'Cause I'm MR. BRIGHTSIDE!"
不過我在台灣就常幹這種事,
每件事情總需要搭配該主題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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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戀愛沒有假期 |
這趟旅程最後在走到腳快要斷掉之際,
還是不爭氣地搭上了公車回到了阿德雷德的市區,
在回程的路上公車只有兩三隻小貓,
看著窗外的風景,
想著或許我這輩子或許就來這個地方這麼一次了,
而我也真的無法忍受這種走一萬步連一家7-11也沒有的地方,
但因為有限的時間所以更顯其珍貴吧。
用旅遊去了解世界很開心,
用寫作去回憶去抒發情緒很開心,
但就跟The Holiday的兩位主角一樣,
這些都是短暫的Home Exchange or Life Exchange,
當我走的又累又餓的時候,
我才真的感受到人真的沒辦法一個人活著。
在旅行的途中學到的,
無非永遠都是面對自己、了解自己能做些什麼。
於是就只好把握有限的時間,
去做自己愛做的事吧,
快樂或許就是因為不快樂才能凸顯出它的價值,
但永遠都要保持樂觀,
就像殺手樂團唱的:
"But it's just the price I pay
Destiny is calling me
Open up my eager eyes
'Cause I'm MR. BRIGHT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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